【青浦】说噱逗唱痴迷汉
2014年09月22日浏览次数: 228发布方: 青浦区


记朱家角镇胜利居委会李溪溪


故事提要:李溪溪一介草民,写作、演戏、当导演,甘当名副其实的文艺积极分子,他乐在其中。三十多年来,放生桥下讲故事,红星剧场演小品,报刊杂志发表作品,李溪溪一步一个脚印朝前走。如今,李溪溪是中国微型小说协会会员、上海市民间艺术家协会会员、上海故事家协会会员。


话说角里李溪溪,人称老李,长得五大三粗、黑不溜秋,偏偏好“文艺范儿”这一口,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。三十多年来,放生桥下讲故事,红星剧场演小品,报刊杂志发表作品,李溪溪一步一个脚印朝前走。如今,李溪溪是中国微型小说协会会员、上海市民间艺术家协会会员、上海故事家协会会员。


人和人就是不一样,有人爱麻将,有人爱拉唱。李溪溪活跃在朱家角的大地上,做着他喜欢做的事。放生桥畔当舞台,淀山湖水当素材,大饼油条淘水饭,寻寻觅觅大半辈子,他说遇上朱家角的好山好水好风光,是一种缘分,他愿意每天赤脚走在田埂小道,高吼一曲田山歌,寻觅着悠也久也的民俗民风民歌调。


讲故事报纸上头版


李溪溪至今仍珍藏着一份25年前的《解放日报》。那份报纸头版讲述了“阿拉故事队”的故事,记载着“阿拉乡下人”和《解放日报》的一段交往。


那年,他慕名参加了朱家角故事队,成了一名业余级别的农村故事员。故事队“演出”任务挺多,下农村、进工厂,把田头当舞台,在机床边上作宣传,讲述的故事都是他们自己创作的。难忘的是,每逢星期一,文化馆老师必定领着这群故事员,直奔北大街茶馆,开场“茶楼故事会”,风吹雨打坚持了好些年。


这天,又是星期一。像往常一样,茶博士拎着“巨无霸”大茶壶,细细的壶嘴居高临下,来了个“白鹤亮翅”,“嘟、嘟”几下,往几个故事员茶碗里续茶水……他们几个慢品细咽,嘴巴里叽里咕噜背诵故事稿,眼珠子直楞楞对着墙壁揣摩表情,分明是一种临上场前的煎熬。你道何故?原来今天的茶楼故事会,《解放日报》记者将作采访报道,这对他们来说,不亚于考试,兴奋之余,又有些诚惶诚恐。



终于挨到那一刻,故事员小江和老李大步流星大嗓门:“各位老茶客,我们先讲则农村改革的故事。”那刮拉松脆的男女双档,不用麦克风,震得四周嗡嗡响,震得茶客的茶盖险些碰了茶碗。摄影记者提着相机,灯光闪闪,摄下很多精彩瞬间。其余的故事员也不甘落后,争先恐后讲故事,恨不能说上三天三夜。


故事会结束后,《解放日报》记者张致远当即召开了采访会,勉励大家多写贴近生活的新故事,多讲身边新人新事。李溪溪不知天高地厚,傻乎乎地问张记者:“假如我们业余作者写些稿子,投递给你们《解放日报》,能录用吗?”张记者笑笑:“有志者事竟成,相信你会成功的。”这番话说得老李热血沸腾。


1984年1月3日,《解放日报》头版,刊登了阿拉故事队一则通讯,主标题“朱家角镇讲故事活动别开生面”,副标题“扎根生活,面向社会,面向群众”。那天的《解放日报》,被端端正正张贴在文化馆的醒目位置,激励着一代代的故事员。


小人物也能上大报纸,激励老李不断攀登。这三十年,他还在坚持写故事、讲故事,他热爱,他喜欢。同时,他也尝试着将这些生活故事寄给《解放日报》,几篇拙作都被“朝花版”录用。

 

闹误会“本小姐”要改名


许多人都认识李溪溪,许多人也不认识李溪溪,一不留神,四十岁已经到了大叔的辈分,意外地“被青春撞了一下腰”,交上了唯一的一次“桃花运”,惹得家里鸡飞蛋打,闹得不可开交。


那天,李溪溪收到长沙寄来的一封信。粉红色的信封上,写着“李溪溪亲启”字样,信封右下角还画着一颗心状的图案。李溪溪拆封读信,原来,信是一个“粉丝”写来的。读完信,李溪溪摸摸拉渣胡子,嘿嘿一笑,藏好信纸以便回信,粉红色的信封则被他往墙角随便一扔。没过几天,这件事他就忘记了。


下班回家,老李刚刚踏进家门,老婆大人稳坐钓鱼台,让老李“坦白交待”。老李一头雾水,不知祸起至此为哪般。老婆见老李“百般抵赖”,早就忍耐不住,“嗖”地掏出粉红色信封:“糟糠之妻不下堂,写文章的不会不懂这个道理。说吧,你和她交往了多久?”老李对天发誓,声称从来没有非分之想。老婆大人竖柳眉,瞪杏眼,捏着信封拍得震天响:“那为啥只见信封,不见信纸?少跟我唱‘空城计’。”


一语惊醒梦中人,李溪溪这才恍然大悟,急忙从包里抽出信纸原件,恭恭敬敬呈给老婆大人过目。信上是这么写的“溪溪小姐,读了你介绍朱家角美景如画一文,恰如仙女下凡,拨动我的心弦。本人家境殷实,父母是企业家,不知溪溪小姐是否婚配?盼速回信,回信地址:长沙市***职校***。”


老婆读完信,瞬间满脸阳光。老李调侃道:“都是姓名惹的祸。我宣布,‘本小姐’要改名。改个铁头铁脚铁名字,免得老婆管头管脚管到底。”



上舞台脑筋急转弯


朱家角文化馆创作了歌舞小品《蝶花飘飘》,选了几个群众演员,李溪溪有幸被选上,担任剧中厂长一角,这也是老李毛遂自荐,首次演出。小品经过九九八十一天的紧张排练,终于迎来了“是骡子是马,牵出来遛遛”的时候。这天,节目将代表朱家角群文水平,参加上海市小品汇演,演出地点设在市区静安寺附近的红星剧场。


紫红色的大幕徐徐拉开,明快的音乐声渐渐响起,两个梳着小辫的姑娘拖着厂长的衣角,三个人踏着轻快的舞步,倒背着向舞台中央滑动,犹如美丽的冰上芭蕾。谁知,惊险的一幕发生了,因为是倒背着表演,其中一名女演员拉扯厂长用力不均,视线受阻,饰演厂长的李溪溪“扑通”一下仰面跌倒在舞台中央。台下的观众席,包括11名市级专家评委不约而同地发出“啊——”的惊叫声。


就在这个时候,只见台上的“李厂长”一个筋斗翻身而起,掏出道具哨子,“滴滴”吹响,笑着对演员说:“你们两个小青年,嘴上没毛,办事不牢。找厂长评理,犯得着像蒙古草原大摔跤吗?”这句台词是李溪溪脑筋急转弯,即兴添加的。本来惊得不知所措的女演员反应也快,顺着戏路,上前和厂长打趣说笑,小品继续往下演。《蝶花飘飘》被评为上海市小品一等奖。


事后,老李心有余悸坦露实情。说实话,在跌倒的一刹那,老李望着白花花的舞台天花板,感觉天塌了——小品砸锅了,八十一天的排练要“泡汤”了。但是老李转念一想:不行,我是老演员,救场如救人,站起来,别趴下,成败在此一举。没想到,幸亏老李果断出招,因祸得福,为朱家角捧回了一座金灿灿的奖杯,让老李高兴了好一阵子。


搞创作故乡欢乐行


李溪溪这个群文线上的“草根明星”,写作、演戏、当导演,三十年来,他活得快乐充实。朱家角浓浓的乡音给了他灵感,静静的河水把他滋润。为了感谢生活,他在书本海洋里遨游,他在故乡大地上采访,认识了王昶、陆士谔、陈莲舫等一代名流,结交了一批现代民间“达人”。于是,创作源泉喷涌而出,捏起笔杆一泻千里。


初次尝到成功的喜悦,大大提升了老李创作的自信心,一批“第一次”的文章让他铭记一生,忘不了故乡给他厚积薄发的真谛。第一篇散文《318国道天天有故事》获得《新民晚报》征文奖,并被上海电视台作为国庆佳作滚动播出;第一篇大特写《书香溢古镇》刊于《新民晚报》专版,为朱家角“民间藏书之乡”打响第一炮;第一篇随笔《阿拉乡下人有滋有味说保险》获奖后,他又作为特邀嘉宾,走进电台直播室;第一则故事《断指的故事》发表后,从此创作故事的热情倍增;第一出独角戏《撞船记》,他自编自演,被上海市读书协会选中展示。三十年来,李溪溪发表各类文学创作达70多万字,获得省市级奖项70余次。


屈指一算,小李变成了老李,他常常反思:当年的几个笔友弃文从商,如今家财万贯,财大气粗,你又得到了什么?业余时间不搓麻将,宁愿守着电灯泡读啊写啊,你能抵得住诱惑吗?是啊,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,追求是一种台阶,从一格台阶跃上一格新的台阶,需要竭尽全力的付出。他在书籍中汲取养料,他在故乡获取“正能量”,他在写作、演戏中宣泄苦恼与喜悦,他将告诉世人朱家角的昨天、今天和明天,这不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吗?


李溪溪一介草民,写作、演戏、当导演,甘当名副其实的文艺积极分子,他乐在其中。

 

撰写人:李溪溪